由北京时代典范文化传媒有限公司、浙江君歌影视有限公司联合出品的战争传奇大剧《硬骨头》，今晚将于山东齐鲁频道与江苏综艺频道同时开播。此剧聚焦抗战末期的东北，讲述了敌后组织钢刺队盗取日军军事要塞图，帮助苏军南下突破日寇“东方马奇诺”防线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。

值开播之际，影视独舌特对《硬骨头》总出品人杨晓明进行了深度访谈，就此剧的制作发行、战争剧的创作规律、2016年的政策转向以及当下的IP热潮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。

一、《硬骨头》讲的是“硬碰硬”的气节和智慧

独舌：《硬骨头》是一部写东北民主抗联的戏，当初您是怎么看中这个题材的？起名“硬骨头”有什么特殊意义吗？

杨晓明：《硬骨头》讲的是1945年抗战后期的事。我们都知道，虽然习惯上我们总说“八年抗战”，但从九·一八算起，中国实际上是被日本侵占了十四年。尤其是东北一块儿，1931年国民党就已经撤离，真正在敌后周旋战斗的就是以共产党为首的抗日联军。我们做《硬骨头》主要是想挖掘这段常人不太熟悉的历史。

现在有不少戏都是写抗联的，包括写赵尚志、赵一曼的戏在内。但是，对抗战后期日军的垂死挣扎做一个全面反映的，《硬骨头》还是第一部。当时日本为了抗击苏联的最后反攻，修了号称“东方马奇诺防线”的军事要塞，苏联的大反攻必须首先攻破这道防线。很少有人知道，为了帮助苏联反攻减少损失，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冒着生命危险为苏联盗取情报。这就是《硬骨头》的故事背景，以杨子良为首的钢刺队，盗取防线的军事布置图，提供给苏联促成最终的大反攻，这是故事的主线。 

叫这部剧《硬骨头》是有点“硬碰硬”的意思。钢刺队的成员本身就是一帮硬汉，加入敌后组织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职业选择，而是为了一种理想、一个事业。他们一帮硬骨头主动请缨，要拿下东方马奇诺这条防线啃下这块硬骨头，可不就是“硬碰硬”嘛。

独舌：《硬骨的》故事和人物在历史有真实原型吗？几实几虚如何把握？

杨晓明：这部戏主要的历史背景都是真实的。日军建的东方马奇诺防线包括1945年前后的苏联大反攻都是史实，但是历史文献是很简略、模糊的，没有记录共产党具体如何帮助苏联反攻的，这些只能靠编剧导演的创作充实。就像我们拍《李冰传奇》时，真正的史实文献只有《史记》上短短的两行，其他的都得靠研究材料补充。光靠历史记载，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姓什么，只是通过后来出土一个测水工具才知道他姓李。总之就是大的历史背景不虚，但具体细节必须依赖艺术创作。 

二、战争戏去“雷”、“神”，起死回生救《雪鹰》

独舌：也就说《硬骨头》也是在基本历史背景下，以传奇色彩讲述抗战故事的一部戏。在以往的抗战戏中，往往强化传奇性，就容易滑向“雷”和“神”的歧途。在《硬骨头》这部戏中，您是如何把握这个尺度的呢？

杨晓明：总局对雷剧、神剧的限制是要求在历史的大背景下寻找故事出路。我从抓本子到现在，一直反对“雷”和“神”的，观众看战争戏想看的还是一些硬碰硬、英雄主义的东西，我们要用人物性格和故事来抓观众，老用“雷”和“神”那些审丑的技巧，观众又不傻，不会总买账的。

所有的“桥段”至少要在理论上能行通。像手撕鬼子这种情节连常识这一关都过不了，可不就成了雷剧、神剧嘛。郑晓龙导演跟我说过，在创作上还是看一剧之本，剧本中最重要的又是人物，人物的性格特征、身份定位这些都要明确，然后把故事和人物交织在一起后，突出深化你的人物这个剧才会没有问题。

对先辈的尊重是抗战剧的第一条。他们抛家舍业，踏冰卧雪的与鬼子相抗衡这些就足够的，没必要编出些超人所能的荒唐东西来表现他又多么神勇。 

独舌：在相关资料中我们了解到，您在接手《雪鹰》这一部作品后做了颠覆性的改变，能否谈谈来龙去脉？ 

杨晓明：《雪鹰》这部剧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。这部剧是我半路接手后，重新定位的。当时，我连看了几个小时的素材，发现要起死回生救活这个剧，就必须改剧本，而且是大幅度的修改。举个例子，将把王强饰演的胡铁荣由男三改成男一号，同时将他改成在家怕老婆，出门却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，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形象。播出后，大家对这个戏反响还都不错，收视在央视八套拿了个全年第二名，东方电影频道拿了个全年第一等等，《雪鹰》的同仁们也比较满意，吃的苦也值了。

三、2016播出政策有调整，《硬骨头》收视也会“硬”

独舌：自从实行一剧两星政策实施之后，业界也有一个说法，要么做“天上的”要么做“地下的”。不做“中不溜儿的”。所谓天上的，就是大投资、大制作、大明星；“地下的”就是主要面对地面和二三线卫视，有一个比较经济的预算，虽然利润绝对量不大，但是利润率还不错。您是如何选择？

杨晓明：我们是结合市场并跟着自己手里剧本走，今年也有一部剧现代剧要高打高举了。体量可能在一个亿以上，剧本已经打磨了两三年了，有几个一线卫视也已经看上了这部剧，这样我们发行有了保障，也就更敢做下去了。

不过从公司走向来说，我们还是务实为主，想踏踏实实长线地做下去。抓剧本，用实力派演员，做市场认可的剧。现在市场上又很多数亿甚至上十亿体量的大戏，IP剧从去年到今年也炒的很热，但我认为跟风需要谨慎。电视剧毕竟是个艺术商品，不是说别人能有收益你跟着做就有收益。去年，全国电视剧总产量是攀升的，但是一剧两星、一晚两集的政策一出，播出量反而压缩了7000集，这导致很多戏根本没有播出渠道，千万甚至上亿的资本无法收回。

不过我也有听说，今年的政策可能有调整，卫视可以自己衡量播出两集或是三集，恢复中插广告的。也听说，一剧两星，优秀剧集可以奖励一颗星。如果真是这样，政策这样调整也是个好事，因为如果不恢复中插广告，卫视可能会面临没钱买剧的困境，制作公司的剧播出了也很难资金回笼，这就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。用中插广告让电视台活起来，制作方的日子也就好过了。

总体来看，未来靠一部电视剧就能赚到大钱的机会可能会越来越少了，对于我们来说，有合理的回报率就够了

独舌：《硬骨头》之前您前面已经做了《雪鹰》《家有一老》《紫檀王》《大境门》《李冰传奇》这样一批电视剧了，这些剧集的发行渠道是怎样的？

杨晓明：《大境门》是山东、山西、广西、辽宁四个卫视联播的，《家有一老》在辽宁与河北卫视黄金档播出的，《雪鹰》和《紫檀王》都是在央视八套黄金档播出的，《李冰传奇》则是先走海外发行路线。其中，《大境门》与《紫檀王》直接上星播出，《雪鹰》、《家有一老》与将开播的《硬骨头》都是先走地面频道，接着上星。事实上，先地面后上星并不会分散观众群，影响收视，相反会让口碑持续发酵。时代典范与地标联盟也是长期合作互利。《硬骨头》也是这样，先发山东、江苏、湖南等地面，上星播出预计在今年7月份。希望《硬骨头》走完地面后，凭借强势表现获得总局额外上星奖励。

总的来看，我们的发行渠道，不是固定在哪个平台播出。希望和各个地方、中央台全力合作。包括网络发行，我们也在摸索阶段。其实，早2012年《紫檀王》发行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接触视频网站了，以后自然也不会放弃这条渠道。

四、不跟风，做长线，电视剧要当终生事业

独舌：当前电视剧行业，一方面只做传统电视渠道的颓势渐显，体量也不太大。另一方面，资本携IP的概念和视频网站不断提升的购买价，把这种古装女性传奇剧推向了天价，您对这样的行业发展走向有什么看法？

杨晓明：同一类型的题材，一年做上几部可以，做上几十部甚至几百部，那么风险就出来了。有些公司擅长做这些古装、玄幻、神话剧，赶上这个风潮可会有很大的收益，但并不意味所有公司都能做好。我们要借鉴西方的经营模式，不能一味地复制别人，争夺有限的市场，而是要以市场热点为中心，去拓展相关的新领域。每个公司根据自己的定位不同，做自己擅长的事，脚踏实地地去做，这才是一条正途。拍戏没有捷径。时代典范也从不会试着走捷径，我们坚持从剧本做起，一部戏一个脚印，养精蓄锐中韬光养晦。那么未来，时代典范也许就是一个大IP。

独舌：您说做电视剧乐在其中，准备把它作为终生事业来发展，究竟“乐”在何处呢？ 

杨晓明：在于挑战性，当一部作品真正放在荧屏上，是一种成就感。而且，我的剧首播收视率都不会太低，除了《雪鹰》在央视八套拿了全年收视第二，2015年在辽宁卫视播出的《家有一老》也是全年收视第二。我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文化产业这一块了。对于电视剧创作，我参与得还是比较深的，我到现场甚至都不带剧本，演员跟我聊哪场戏都在我脑子里面。做电视剧很有战斗力，乐在其中。